朱頌瑜
在離婚率超5成的瑞士,離婚、再婚天天發作。婚姻的停止,除了意味著兩個不再相愛的人分隔,好像不影響其他任何人的日子。從街坊苔絲和約翰的離婚和再婚,我讀懂了一種更深層次的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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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搬離咱們小區的那天,剛好是咱們中國人的冬至。清晨氣溫很低,街心公園的樹丫掛滿了殘雪,氣氛分外寂寥。直到和約翰握手離別時,我才獲悉他和苔絲正在處理離婚手續。一段7年不到的婚姻聯系就這樣完畢了。
依照協議,約翰和苔絲分家后,兩個孩子跟著苔絲日子。每當周五晚上,約翰就按時前來把兩個孩子接到他的住處過周末。每一次,苔絲都提早把孩子的行李打點好,親身把他們父子3人送到樓下。并且兩個大人一邊走一邊還有說有笑的,哪怕現已不是夫妻了,但情感的聯系卻并沒有因此而變得生硬。
約翰和苔絲離婚的次年秋天,苔絲再婚。她的第二任老公彼德是苔絲一個搭檔的朋友,聽說兩人相識了大約兩年,志同道合。他是苔絲和約翰離婚的主要原因。
受苔絲之邀,我參加了他們的婚禮。來參加婚禮的嘉賓并不多。苔絲穿戴白色的禮衣,盈盈淺笑間,臉上漾起了一些皺紋。陽光從教堂的窗戶灑進來,使她禮衣下輕輕拱起的腹部隱約可見。婚禮在牧師的安排下墨守成規地進行,當牧師論述再婚對家庭和孩子該負的職責時,嚴肅的氣味充滿在整個教堂,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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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小學同班同學中,有半數人的爸爸媽媽已各奔前程。不過,讓我意外的是,瑞士人的離婚進程很少帶有劇烈爭持的顏色。并且,離婚常常是在兩個人中悄無聲息地進行,罕見老一輩或其他家庭成員的參加,致使連街坊或搭檔都沒發覺。
更重要的是,關于離婚的家庭,我從來沒有從其孩子的言行舉止上看到因爸爸媽媽婚姻聯系決裂帶來的負面影響。在身心的成長上,離婚家庭確保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和對離婚懷有的往常心態。約翰脫離今后,約翰的媽媽定時來看孫子,與苔絲的聯系也和早年無異。乃至苔絲外出休假時,白叟家常親身來幫苔絲照看她家的植物和水族箱。
或許,瑞士人一向理解,離婚是很個人的作業。雖然這并不是什么功德,但假如婚姻日子失去了精神上的符合,兩心相悅的愛情變成了一句廢話,他們甘愿挑選各奔前程,讓互相提前取得從頭尋覓美好的時機。可是,這僅僅一種挑選,無關對錯。
苔絲新婚后沒多久,約翰也交了新的女朋友。那位叫安妮的女士也是一位離婚的年青媽媽,帶著一個男孩子。周五的時分他們常常跟車來一同接約翰的孩子。3個男孩子自然地玩在一同,從大人到孩子之間,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嫌隙。
花開花落,年復一年。約翰和苔絲離婚的作業,我從來沒有在小區內聽到他人的談論。尊重隱私是西方社會的一大特征,瑞士亦然。它給予了個人更多隱私空間,讓巴望從頭挑選婚姻的人沉著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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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絲再婚后第二年春天,她和彼德的小公主降臨了。那段時刻,由于彼德常常要去外地作業,約翰既往不咎,在日子上給予苔絲許多協助和照料。有一段時刻,苔絲身體欠好,約翰不只爽性把兩個男孩子接回家去照料,偶然也把苔絲和彼德的小公主順路帶回去照看。
約翰從前很安然地對我說,他自己也來自離婚家庭,他小時分爸爸媽媽就不住在一同,卻一輩子都是朋友,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訴苦過對方。約翰說:“一段婚姻半途告終,不應該歸咎于任何一方的差錯。不少人年青的時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了解自己是誰。所以有許多婚姻或許都是錯配或草率的,常常要到人生后半段思維老練安穩后才發現。”
苔絲產后的那一年年末,約翰媽媽查出癌癥,讓約翰一家人都十分憂慮。事有恰巧,苔絲老公彼德的哥哥是市里口碑極好的臨床醫師,苔絲和彼德就幫助把約翰的媽媽安排給彼德的哥哥照看,兩人還常常抽空去探望白叟家。在我看來,舊日婆媳樹立的愛情并沒有由于兒輩婚姻聯系的完畢而有所消減。
約翰的媽媽恢復出院今后,不時來小區看望苔絲和她的3個小寶貝。每一次來,白叟家都給3個孩子買相同的禮物,不分互相。有時分乃至會特別給苔絲的女兒買一些特別美觀的小禮物。約翰的媽媽歡喜地對我說,苔絲生了女兒,自己總算也能像其他有小孫女的白叟相同去買小姑娘的玩意了。
這就是瑞士人的婚姻觀念。他們垂青愛情的樸實,大部分不會考慮利益的博弈,只需兩情相悅,所謂的家庭布景、社會地位和種族身世等條件都顯得無關緊要。有了樸實的愛情作為婚姻的底色,他們信任,成功的婚姻不需要靠孩子去升溫文維系,而半途的婚姻,更不會拿孩子去當了斷的籌碼或許讓孩子承當任何成果。
(水云間摘自《家庭》2016年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