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末末
60年相濡以沫,從磨難歲月中相攜走來,從血氣方剛到青絲蒼蒼,站在身邊的,永遠是互相。最好的愛情,不是郎才女貌,不是門當戶對,而是你來了之后,就再也不會走。一牽手,一輩子。
我載著你,你載著風
潘際鑾是我國焊接范疇權威,中科院院士,李世豫是北大教授,化學專業聞名專家,讓他們爆紅的是一張相片。相片中的潘際鑾,銀絲滿頭,穩健地騎著電動自行車,臉上綴滿絢爛的笑臉;后座的夫人李世豫悄然摟著前面老伴的腰,蒼蒼青絲隨風揚起,眉眼含笑,雖已耄耋,渾身卻透著一股少女般的生動……
近90歲的院士載著老伴在校園騎行,在旁人看來分外浪漫,但對潘際鑾夫妻來說,這不過是最一般的日子常態。
一張相片,一對璧人。漆黑的鬢角逐步浸染了韶光的印記,而周圍的那個人,卻一直如一。
現在,憂慮夫人摔著,潘際鑾不再騎車帶夫人了,而是改為手牽手,去菜場,去校園,去訪學……
年青時騎車,你前座,我后座;再后來,我載著你,你載著風;現在,青絲滿頭壓馬路,你左手,我右手。人世間的愛情,還有什么比這更夸姣?
在群眾眼中,潘際鑾好像一向籍籍無名,事實上,他在哈工大創立了我國首個焊接專業,其科研成果經濟價值早已高達千億。
潘際鑾23歲時,本科畢業后留在清華任教。李世豫19歲,來京肄業。潘際鑾的室友是李世豫的老鄉,兩人經介紹就這么認識了。跟著了解的深化,兩人志同道合,成為戀人。但沒多久潘際鑾就自動請求赴哈工大進修。“哈爾濱冰天雪地,日子條件也差,年青教師們都不情愿去,他二話沒說就舉了手,都沒和我商議。”但是,李世豫仍是靜靜支撐了潘際鑾的決議,僅僅有一事讓她啼笑皆非,為難了好久。
那時國內的焊接技能剛起步,國人對焊接的了解等同于零,所以,當得知李世豫的男友是搞焊接的,身邊的人都笑了:“李世豫,你男朋友是焊洋鐵壺仍是焊自行車?”被問得多了,李世豫就寫信問:“學焊接的究竟能做什么?”
這封信后來被潘際鑾當作了鉆石婚留念相冊的扉頁。每次翻及,潘際鑾都會大笑,而李世豫則會靦腆垂頭:“他10多歲就在炮火聲中從老家九江四處避禍,后來進了西南聯大。他知道家破人亡的味道,知道強國有必要強工業,自此就把自己同國家的命運焊接在了一同。”
你主外,我便主內
潘際鑾從哈工大回到清華后,帶著團隊沒日沒夜地搞科研,常常幾個月不回家。李世豫單獨撐起了一個家,她一邊在北大教學,一邊照料潘際鑾體弱多病的父親,還要千辛萬苦地撫育3個孩子。“家里最艱苦的時分是何時我不知,她生3個孩子時我不在她身邊,甚至都記不起3個孩子是哪天然生成的……”從年青到耄耋,潘際鑾專心撲在焊接工作上,鮮有心力照料妻兒老小。
潘際鑾和李世豫異地相戀5年后才成婚,當今已攜手走過60年。晚輩前來取經,潘際鑾只一句:“從相愛到成婚成家生兒育女,一直保持著傳統方法。夫人主家,我主外事。我管錢,她管物。若問家里東西放哪,我不知;若問錢有多少,她不知。”
對潘際鑾總結的這套婚姻秘笈,夫人含笑默許。最顯著的例子是,年近九旬的潘際鑾幾乎是“日子癡人”。一次承受媒體采訪,夫人說潘際鑾“家務徹底不會”后,潘際鑾還有些不服,晚飯前便固執要做碗西紅柿蛋湯,但到了調味時,連鹽和味精都分不清楚,無法只好求助夫人。
你在,我便有支撐
成婚后,李世豫一向是潘際鑾工作、日子以及心理上的強壯支柱。年青時,潘際鑾終年在外奔走,夫人和他的溝通方法是“每個禮拜有必要寫一封信,我給他寄一封信,他給我回一封信”,這封信,能寄出,便寄出,寄不出,便寫下來,夾進日記本里。潘際鑾帶領團隊霸占國內首個核反應堆結構焊接這一高難課題時,不能與外界通聯,就是靠著每周一封的函件支撐。
潘際鑾退休后又重新組建自己的研討團隊,在清華大學機械工程系的焊接館里發光發熱。夫人再次退居幕后,承擔起照料潘際鑾飲食起居的重擔。
潘際鑾分給夫人李世豫的時刻很少,李世豫說:“他忙得很,你看現在都快90歲了,還天天上班。”但言語間卻沒有一絲責怪,有的僅僅歡欣與自豪。
2016年中秋節,央視采訪潘際鑾夫妻。談起一輩子的過往,夫人說,“他既然是一面紅旗,我就不能拖他后腿,他只能往前走,不能撤退。”而潘際鑾則背著夫人,悄然說出了人生余愿:“我期望她長長久久的,她在,我就有支撐。”
假如陪同是最長情的表白,那最浪漫的事不過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天水一色摘自《莫愁·全國男人》2016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