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聃
是在《魯豫有約》中聽到的故事,那一期的嘉賓是于丹。她高中地點的那屆文科班同學聯系特別好,畢業時咱們約好:本年第一場雪時,不管在哪里,咱們都要去班上一個男生家集會。
那年,一直到寒假,第一場雪才緩不濟急。于丹此刻正外出旅行,沒在北京。年青的她其時很不以為然:咱們現在才17歲,到70歲曾經,有多少場雪呀!這不算錯失。
整整4年后,于丹才和同學們一同聚在那位男生家。那位男生走進里屋,拿出一個日記本說:“于丹,我這兒還有你的東西呢。”他翻開一頁,關于丹說:“這是你的。”
是空白的一頁紙,皺皺巴巴,臟兮兮的,角上寫著一個日期。本來,在17歲那年的集會上,咱們為了不讓于丹錯失那場雪,想到一個主見:取出日記本,翻開新的一頁,寫下日期,走到雪地里,讓雪“嘩嘩”地落在簿本上,等紙頁被覆蓋得滿滿當當后,再把這一頁合上。
于丹沒有想到,17歲那場雪,咱們竟為她保藏了整整4年。那些遺落在青春歲月里的夸姣,她并沒有蹉跎。
好久前的一個冬天,我在叔叔家中休假,其時他家正請民工補葺陽臺。
工人是一老一少。勞動之余,那年青人總愛拿個簿本寫寫畫畫。逐漸了解了,一次又看到他寫畫時,他信賴地把簿本遞給了我。那是個很厚但明顯很廉價的簿本,每頁紙上只要幾行字,筆跡歪歪斜斜,且大得出奇:今日好累,但想起惠芳,我就一點兒都不累了……惠芳,你在家里過得好不?我好想你啊……今日路過花市,看到很多美觀的花,春節我必定買一束帶回家去……
他有些羞澀地解說,惠芳是他上一年剛過門的媳婦。本來,這是他空閑時寫給新婚妻子的悄悄話。他正月未過就進城攬活兒,年關接近再像留鳥一般飛回去,兩地相隔的念想,就這樣寫進了筆記里。也就是說,這是他寫給自己看的情書,上面有他愛的悲歡,有他愛的神往。關于愛情,我就是從那時開端漸漸懂得的。
大一下半學期的一個晚上,參與圣誕狂歡后爬上床的咱們折騰得精疲力竭,宿舍電話俄然響起,沒人情愿起來接。電話頑固地響了又響,咱們惱怒地扯掉了電話線。
3天后的清晨,室友小李的父親俄然來到咱們宿舍。還未說話,這位露宿風餐的父親沖上前拉住小李:“傳聞你這兒地震了,是不?”
本來,幾天前咱們校園地點的城市發生了一場小地震,李伯伯在電視上恰美觀到新聞。身處西部偏僻山區的他趕忙給兒子打電話,正巧咱們扯掉了電話線。不明所以的李伯伯心急如焚,摸黑走了20里高低的山路,天亮后搭三輪車到鄉上,乘中巴到縣城,坐最早一趟火車趕來了。整整兩天,千里旅途,除了兩瓶水和自家帶的幾個饃,他什么都沒吃。
小李在父親懷里啜泣得像個孩子,咱們也都聲淚俱下。
(摘自《洛陽晚報》)